辛师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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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51•为吉他调弦

奥洛娃各方势力几个层次上的变动没有被仍旧在期待皇长子大婚的普通人们察觉,但与此同时,不管是最明面上的变化还是最底层的暗涌,都在影响很多人。

 

例如基里连科夫妇终于可以离开海面上寒风凛冽偶尔还会被吹得摇摇晃晃的警卫亭,和空海舰队的军官们坐在一个食堂里吃饭。

这真的不容易。

就算约书亚已经拿到了伊利亚·艾森哈特这位首都军区参谋部重要人员的背书,能和柳德米拉一起上桌子吃饭顺便讨论下今天的天气或者能不能看见阳光什么的。

 

人们当然不会在明面上讨论推翻皇帝顺带干掉伊凡琴科亲王,用物理手段让谢斯托娃女大公前面的顺位继承人全部放弃继承权的有关事宜。

军人们只会讨论今天天气太糟糕了,海空舰船根本没办法启动。

 

至于舰队没办法行动带来的后果,那就是只能在所有人默认中传递的事件了。

 

反正约书亚看着窗外风力级数绝对没到影响舰船启动航行的海面,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基里连科夫妇只是作为一种联系而存在在舰队中的——在伊利亚·艾森哈特担保之前,他们是来自塔的,令人不快的监视者;在伊利亚·艾森哈特担保之后,人们看他们则是足够奇妙的,来历有些惊人的同盟。

——毕竟不是所有塔养大的哨兵都会给自己找个白塔之外的主人的,而外界看进化者说不定也和主人看自己养出的猎犬差不多……

 

约书亚·基里连科觉得自己的听力或者还是太好了一点,但是或许不是太好而是太糟糕了。

就算是军人中的嘈杂声响,也不能被没有向导帮助的哨兵从耳中完美过滤。

 

“……听起来,军人对我们这些人很不满意呢。这可真是糟糕对吧,柳?”

柳德米拉狠狠敲了丈夫脑壳一下。

听着约书亚哎呦哎呦止不住的声音,女飞行员最后只是摇摇头。

 

“这些话我们就别说了。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又不是适合星内作战的人员。”

 

约书亚喊痛的声音极为微妙地中断了一下。

 

星内星外作战全能的人员……不管是皇帝、白塔还是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手里,现在好像……都不多啊?

尤其是那种一个人能镇压全场的高端战力。

还得是位于奥洛娃,或者在当下半封锁的情况下不引起任何注意来到奥洛娃的人……

 

——林娜现在还好吗?

 

林娜·阿德尔现在不怎么好。

 

尤其在自己成了挡在陈霄前面那个被观察人员的时候。

 

——胡安娜的处境看起来不会太好。

 

在心中默数自己被几个人暗中注视(他们当然不敢在哨兵的感知下近距离使用监控仪器)的哨兵轻轻敲打着桌沿,看起来倒像是在阳光下出神思考些什么似的。

所以有人试图靠近她又被那双带着烟雾般的紫眼睛察觉时,反而是试图靠近的人先吓了一跳。

 

哨兵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让来人忍不住想起了过去那些录像中的告死鸟。

但是下一刻,林娜就应付一样扯了扯嘴角,柔化了这张本来就不算冷硬的面容。

 

于是人们又可以自然而然地转向交谈。

 

在伪装若无其事上,大概没人能比得过在白塔那么多年只被一个人发现了暗中支援向导互助组织而不是更要命的留利克共产党痕迹的林娜·阿德尔了。

看着对外表现和对内交谈完全走两条路线的哨兵,陈霄轻轻咋了下舌头。

 

来自华夏的向导安安静静地攥着自己儿子的左手,对林娜正在公用频道和曾奕星以及拿单讨论切尔纳伯格新被送来的龙骑兵系统调试数据这件事保持了高素质的沉默。

陈霄一点儿也不想知道星内也能使用的龙骑兵系统是要拿来干什么的。

——反正林娜没把斩舰刀一并搞出来。

 

于是陈霄点开了VOS钴石处理数据的页面。

 

数据是被修改过的。

 

看见数据页面之后,前理财咨询顾问就确定了这一点。

应该不是Ⅸ。

军用人工智能在这方面还没开了那个窍,做不出这种找数学家来都差不出什么异常痕迹的假数据——数据和实验室数据的偏离程度恰到好处,假如不是林娜和拿单给过陈霄真实的数据曲线(不管是会诱出那些利马斯特人避讳的东西的还是安全利用的),陈霄自己绝对不会觉得这是假数据。

就算他之前陪徐璐整理过千百遍实验数据也一样。

 

大概是利亚末。

 

想起这个名字,向导摩挲着儿子手上伤疤的手指不自觉地一顿。

 

这个名字属于陪伴拿单和费雷姆的人工智能,或者……

某种陈霄猜测中的生命。

 

——这么了解VOS钴石被正常利用和被那种意识体消耗了一部分能量后的使用数据曲线的人,真的只是一个伴生给圣子的人工智能?

 

这个念头已经在华夏的向导脑中盘桓了许久,让陈霄在这段日子连自己的终端都不太愿意碰触——但是想要不使用终端在能源所这种环境中生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勉勉强强减少了使用的次数,把阅读改为了纸质书籍之类的。

——倒是林娜似乎不太在意这些……

 

林娜·阿德尔不知道自己目前负责保护的成年人是怎么想自己的,哨兵目前的大部分精力集中在和拿单、利亚末、曾奕星校测龙骑兵系统的数据上,小部分集中在西茜娅·李那一边。

 

西茜娅·李正在和艾留涅瓦家坐在一个餐厅里。

 

美貌足够给一颗星球使用的使者小姐难得不依靠自家哨兵提供的饭盒也不选择食堂这种省时省事儿的食物供应点,而是正正经经在一家算得上不错(至少匹配得上一位告死鸟身份)的传统餐厅定了包厢,一个人出现在了到来奥洛娃的所有艾留涅瓦面前。

好吧,林娜不得不承认,西茜娅做出这种行为的大半原因是约瑟夫·艾留涅瓦也来到了奥洛娃。

 

约瑟夫·艾留涅瓦,索尔仁尼契夫娜夫人的丈夫,维姬琳娜·索尔仁尼契夫娜·艾留涅娃的父亲,这个扭曲的家庭中唯一一个懦弱却又真的试图保护每一个孩子的笨蛋……随便什么吧,反正在索尔仁尼契夫娜夫人的执念压迫下,这个家庭里出不了真真正正的正常人。

 

或者也是林娜·阿德尔觉得在艾留涅瓦家里唯一一个可以沟通交流的人。

 

这个人现在正坐在西茜娅·李正对面,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女儿也正通过这个美丽女郎的眼睛看着他。

 

只是林娜·阿德尔始终对此不发一言。

她似乎真的只是一心一意在校测龙骑兵系统的数据,还时不时和精神连线另一边讨论是不是要找个监控比较放开的区域——例如贫民窟继续测试。

不管西茜娅是在和恨不得烧死眼前这个向导的索尔仁尼契夫娜夫人唇枪舌剑还是和约瑟夫·艾留涅瓦先生尴尴尬尬地交谈,帝国的前任告死鸟始终专注于切尔纳伯格的调试,像是她并没有和西茜娅保持着深入到双方接收信息直接共感的精神链接一样。

 

——像是林娜·阿德尔不知道这可能是变化到来之前她最后一次看见这具身体的家人了一样。

 

西茜娅用盛着芒果汁的大玻璃杯挡住了自己嘴角微妙的弧度。

 

向导不太确定自己正在笑什么或者正在想什么。大概是林娜的沉默,或者仍旧自认为是她婆婆的索尔仁尼契夫娜夫人的愤怒和盲目。

反正这是一场因为一方的不配合,所以只表现出了尴尬,没有任何发展的会面。

或者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发展。

 

毕竟索尔仁尼契夫娜夫人似乎一直没有意识到她面对的是谁,又是在和谁进行交流。

 

于是整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索尔仁尼契夫娜夫人一直气得像是只快要爆炸的河豚,但气愤明显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西茜娅在联络上卓娅·戈莱,把这些和林娜拥有同样血液的人托付给了最不容易搞出乱子的人之后,就决定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反正林把这些身体上的家人托付给她,主要也就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好好保护这些只是被卷进来的倒霉鬼,至少在婚礼结束之前别让他们出任何差错。

 

——反正也只是有那么一点联系的人,能做到这一点已经足够……已经仁至义尽了。

 

在这种大家都在避开漩涡中心的时刻往里冲的家伙,让他自己去找死得死才是最应该做出来的选项——反正他自己都已经在找死了,难道还要别人用自己的性命来担保他不会出事?

 

依靠在包厢门边,在等待卓娅派来的人的同时自顾自开始刷论文的向导用这个念头终结了关于艾留涅瓦家人的思考,于是她也就没有注意到,在包厢里索尔仁尼契夫娜夫人那种艰难控制但最终失败得很是惨烈的抱怨或者述说中,有一个人离开了包厢,走到了自己身边。

 

“Lee……我还是叫您李小姐吧。”

 

“都可以。艾留涅瓦先生。”

美丽到炫目的女郎转过了脸,让约瑟夫在有着心理准备的前提下也走了会儿神。已经有了皱纹和白发的男人尴尬地对着女儿的向导笑了笑,然后又垂下了头。

 

“好吧,那就李小姐——李小姐,我想问……”

 

又是一阵沉默。

 

西茜娅耐心地等待男人终结自己沉重混乱的呼吸,重新开始吐出一个个弹舌音。

 

“林娜她现在……还好吗?”

 

“她——”

“我指的不是维丽,是……是……”

约瑟夫·艾留涅瓦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于是磕磕绊绊地就是说不下去。只是专心于选择词汇的男人没有看见,西茜娅对着他的脸上神色逐渐变化,最后停留在犹疑和同情上。

 

“……所以你知道。”

向导微微沙哑的声音截断了约瑟夫的话,接下来两个人却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西茜娅听见精神连线里,林娜突然像是放松了一般吐出一口气。

 

那声音很轻。

“她过得还算可以,虽然总是遇到倒霉的事情,但是也能时常遇见愿意帮她的朋友。坏事后面总有好事发生,这几年也没有去做违背她自己观念的事情。”

 

“……那就好。”

约瑟夫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话。

 

在他快要把自己的帽子捏成彻底整理不回去的模样之前,艾留涅瓦家的男人好歹住了手,转身面对包厢门,像是要回去安慰自己的妻子。

 

再没发出其他声响。

 

题外话:  搜狗今天出了剑是c位的趣读,然后我思考了一下……
  第一个设定中负责历史主线变化的慕尔嘉和大家用的是剑,然后芙娜是直接上拳头,魔法师系列同人大家都是即时道具制作,珂洛是水晶球,哈帕拉是双刀,克莱尔是童话书,张群是羊角匕+手机自动画符吴笙是语言时延冰是表,洛泽是即时炼金法阵,江栖雁是剑,舒婉娘是香+毒,江帆是针石,林娜是爪刃和斩舰刀……嗯,我还是雨露均沾的。
  除了第一个故事。
  那时候还是年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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